- 种类:种子
- 类别:地被草坪类
- 应用场景:绿化工程
- 分类:
- 品种:其他
- 播种期:春
- 盛花期:春
- 包装方式:
- 产地:国产
- 品种纯度:
- 等级:1
- 病虫害:有
- 繁殖方式:播种苗
- 生长适温:
- 净度:97
- 含水量:
- 发芽率:88
- 地径:
- 成活率:
- 叶片数:
- 饱满度:
- 围径:
- 株高:
- 苗龄:
- 百粒重/千粒重:
穆草籽拉我进了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小院子。院子里一只鸡在刨土,房子有些歪斜,一碰就要倒的架式。窗户上没玻璃,几张塑料布糊在上面。屋里光线很弱,穆草籽冲炕上喊了声:爸,县上的干部来看您了!被子动了几下,我眯着眼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男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草籽,你又去村上闹腾啦?草籽麻利地走到炕边上,拿了个枕头塞在男人身后,男人半躺着,脸有些浮肿,手在空中划拉了一下,想抓草籽的手,却没有抓到。草籽闪身,拿了个板凳让我坐。她说:大姨,这是我爸,瘫痪四年了。我说:穆大哥,有困难,咱们慢慢说,我们不会不管的。男人抬着袖子擦了擦眼睛。穆草籽说:爸,有事说事,哭啥?
在那间二十几平的破草房里,草籽给我讲了她家的故事。草籽十二岁那年,他爸是村上的护林员,那阵很多村民偷着上山砍红松盖房,晚上老穆听到有动静,就起身去看,结果落进了从前套野猪的陷阱里。等天亮人来救时,老穆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草籽说着眼睛红了,她说:我爸躺床上,要吃要喝,可村上总共才给了一万五千块钱,连吃药都不够……
瞅了瞅这个家,我问草籽:没上学吗?草籽说:我爸出事不到一年,我妈就走了,留下我们爷仨,我就不上了。草籽说:大姨,你给俺报报冤,俺不会忘了你这个大恩人的。我点了点头出了那间屋。
再一次见到穆草籽时,她正破马张飞地跟一个老太太吵架。她插着腰还嘴:我看谁还敢欺负草粳?他不是你孙子啊?凭啥你和俺叔追着打他啊?你们不就是嫌俺家穷吗?说到这,草籽的声音带了哭腔。
村民里有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把草籽给劝了回去,出来,看到我,说:金主任,草籽这孩子不容易啊!我问那老太太是谁。大姐说:草籽的奶奶,这孩子她妈一走,老太太一家把气都撒在了草籽和他弟弟身上。草籽伺候她爸,照顾她弟,他们老穆家没一个人帮忙不说,还隔三差五地来找事。草籽去找村里要钱,村主任就找草籽他叔,吓唬了几句,说要把他叔的开荒田收回去,她叔她奶就不乐意了,一遍遍来压草籽。草籽这孩子犟得跟牛似的。也是,不要钱,这家人可咋过呢!
中午吃饭时,我跟村主任说了穆草籽家的事。村主任说:穆草籽那孩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把她妈都告了!
我的眼前闪过草籽跟她奶奶吵架时恨恨的一张脸,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法院来人调查时,我在场。草籽小脸挂着霜说:我只要她给草粳学费和生活费就行。不然我就告她重婚罪和遗弃罪。法院的人抬头瞅了她一眼,说:你想好没有,这两项罪可是要坐牢的。她说:想好了,坐牢也还有饭吃,我们爷仨都快活不起了。草籽的眼睛又红了。她说:总得再供我弟两年,我十八了,就找人家嫁了,然后打死我也不朝她要一分钱……
我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了,城里像她这么大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眼前的草籽却是一副摸爬滚打的模样,跟村长撒泼,跟奶奶叔叔吵架,跟老妈打官司,伺候老爸,照顾弟弟,她的心里盛了多少事啊!
官司开庭那天,站在法庭上的草籽显得很瘦很小,只是那双眼睛亮得有些咄咄逼人。她的母亲穿戴得很整齐,人也挺漂亮的,草籽长得很像她。她一口咬定自己的生活尚且没着落,拿啥当抚养费啊,说得声泪俱下的。草籽的目光不那么凶了,她说:只要书本费,一年500块就行。那女人抬头瞅了一眼草籽,说:死丫头,别说500,就是50,我上哪弄去,我一身病……说着开始哭。她抬手擦眼泪时,手上的金戒指明晃晃的。
这场官司穆草籽赢了,却没拿到一分钱。回村的路上,穆草籽搂着她弟弟草粳一声不吭。倒是胖大姐的眼泪一直在眼圈里转。她说:草籽,咱算了。你妈没人味了。草籽的目光冷硬起来,她说:我不能饶了她,谁叫她生了我们俩呢!
草粳抬头看了看草籽,怯声声叫了声姐。草籽的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她说:那天草粳饿了,上我奶家拿了块馒头,我叔我奶追出来揍他,我拦都拦不住,他们不就是嫌我找村上要钱了吗?要钱咋,那是我爸该得的……大姨,村上一来人,就派人看着我,怕我告状,怕我给他们惹事……谁吓唬我我也不怕,我就知道我爸的病得治,我弟的学得上,其它的我啥也不管……
草籽哭得说不下去了。我转过头去,路边的野草长得蓬蓬勃勃。草籽活得咋就这么不容易呢!
回到村里,我找了村主任,说穆草籽家的情况可以报个特级贫困户,还有她爸的工伤问题,能解决的尽量给解决。隔天草籽又把我拦在了路上,上来就跪,她说:大姨,你是包老爷再世。我板着脸说:穆草籽,你别跟我整这事。你说的,是你该得的,你不用谢任何人。
我结束扶贫蹲点那天,正碰上法院带穆草籽去执行抚养费的事。在路上遇到胖大姐跟草籽时,草籽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胖大姐说:她妈死活说没钱,不得已法警搜了身,在她妈身上搜出了一千多块钱,还有一个新手机。这也叫当妈的!
草籽不吭声,脸扭着。我拍了拍草籽的肩膀说:草籽,没事。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安慰的话。我把兜里的钱都掏给了草籽,草籽没有客气,接住装进了兜里。她说:大姨,我会还你的。
回到县里,我写了扶贫报告。报告里特别提了穆草籽一家。县长在报告上做了批示说:不能让孩子寒了心,也不能把孩子逼得走投无路。看着这两句话,我想着穆草籽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心里钝钝地疼。
三个月后,我在农贸市场买菜时,小贩子给我称的豆芽儿明显不够斤两,我到公平称上量了一下,回来与他理论。小贩子给我补了一点,突然有双手抓了很大一把放到我的袋子里,小贩子哎哎地拦,她说:这是补上次的。是一脸狡黠与无所畏惧的穆草籽。她说:大姨,就是不能太好说话了,对不对!我笑了,问她怎么在这里。草籽指了指身后的摊子说:我帮人卖土豆呢!从草籽的嘴里我知道她父亲被认定了工伤,每个月可以拿到三百块的补助。穆草籽最终放弃了向她母亲要抚养费。
土豆车上有人在挑拣土豆,边挑边说土豆不好,草籽上去与人大吵,说:有你这么买土豆的吗?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看着小公鸡一样的草籽。我笑了,拉了拉她,说:别这么泼辣,不然将来谁敢娶你啊!草籽的脸腾地红了。转过头去,仍是破马张飞地小辣椒似的与人讨价还价。
或者,这就是草籽的方式,当世界向她重压过来时,她总要用自己的方式破土而出,然后,努力向上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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