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群书:我也觉得有些酷刑太变态
刘威葳:这是我拍戏以来最受苦的一部
◎文/《青年周末》记者 王晓晶
在日前举行的釜山电影节上,电影《风声》中的吴志国(张涵予饰)受刑被韩国民众票选为最惊心的片段。
其实连我自己也的确觉得有些酷刑太变态。月日,在国产大片《风声》票房突破.亿时,导演高群书一反常态,对《青年周末》记者语出惊人。
自从月日上映后,《风声》效应席卷全国。力挺派把它夸上了天,因为作为大片,它非但不空洞,还看点十足;反对派则认为,影片对血腥暴力的酷刑场面展示过多,这部可以算是r级的电影让人恐怖。
导演冯小刚也曾建议《风声》应删减酷刑戏,他说:我担心观众会受不了。随着争论的升级,《风声》背负的酷刑也越来越沉重。
那些让演员痛不欲生的酷刑
用触目惊心形容《风声》中的酷刑一点不过分,演员们一个个败倒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
刘威葳:这是我拍戏以来最受苦的一部
在《风声》中,演员刘威葳是第一个出场接受酷刑考验的人,她因饰演电视剧《征服》、《我的团长我的团》女主角为观众熟悉。在《风声》的拍摄过程中,她也是第一个进组受罪的。
刘威葳扮演一名女特工,凭借一腔热血刺杀汪伪政府高官段奕宏失败,最后被酷刑折磨致死。她在电影里出现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凝固鲜血的头颅上插着多根毒针,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死不瞑目。
月日,刘威葳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电话专访时,回忆起受刑场面,还心有余悸,她说:这是我拍戏以来最受苦的一部。从早到晚,整整个小时都在煎熬。
当时刚过完春节,天津的天气冷得刺骨,在一所老房子的地下室中,只穿了一条裙子的刘威葳咬着牙坐在水泥地上,为制造严刑逼供的效果,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泼在她身上。因为高群书导演想要水刚泼上那种水淋淋的效果,所以在拍每个镜头前都要现泼一盆水。
即便当时有温水,大冬天的,泼上来几分钟也就凉了。而且那所房子的水管多年没人用了,到后来泼的全是特别脏的水。
当时刘威葳身上缠了保鲜膜,她不敢去厕所,剧组准备的姜汤也不敢喝,就这样一遍接着一遍拍,披湿了三件军大衣。
身上的水、血、泥混作一团
刘威葳透露:其实现在的《风声》,已经剪掉很多血腥镜头了。
上午是泼水受审,下午做伤痕妆、泼血浆。
看过《风声》的观众,一定记得情报处长王志文把刘威葳身上涂满恶犬喜欢的香料,然后放出它撕扯犯人身体,顿时鲜血沾满白衣。
那个伤做得特别慢,一个伤口要一个小时,几个伤就是好几个小时。还有泼血浆,泼完了之后,湿的时候还挺像的,烤干了之后就硬了,没有逼真的效果。所以得把它们从衣服上揭下来。有的血浆粘在皮肤上揭不下来,就得使劲撕。然后再拍,再泼水,再泼血浆
一天下来,人身上的水、血、泥混作一团。
刘威葳说:我觉得那天晚上再拍不完我就崩溃了,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本来他们看我那样难受,就说明天再拍吧,但我实在不想再重复这种痛苦,咬着牙挺。
当刘威葳受刑的场景作为《风声》第一批剧照公布的时候,她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很多人的反应都是吓死了、太恐怖。
麦家曾为张涵予针刑流泪
刘威葳所描述的这些酷刑,也仅仅是影片开头的铺垫。
她最后被施以针刑的过程也仅仅一笔带过,因为这项导演陈国富自己发明创造的专利,会更露骨地用在饰演吴大队长张涵予身上。在日前举行的釜山电影节上,吴志国受刑被韩国民众票选为最惊心的片段。
张涵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接受针刺的那个镜头,当时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因为这项酷刑的灵感来源于陈国富本人对针灸的恐惧。不存在的东西,让人害怕的空间才大。
在开拍之前,张涵予专门请教过两位懂针灸的老中医,连他们都不知道受针刑是什么感觉。但老中医说,要是扎错了位置,人就直接断气了。
在《风声》中,针刑高手六爷把特制的药水涂在针上,跟笑面虎似的往张涵予的脚踝、腰部、太阳穴、颈喉等穴位上扎进去,银幕上的张涵予眼睛血红,凸出的眼球就像要爆出血来
连《风声》原著作者麦家看到这场戏时都流泪了。他感叹革命者的坚强。
没有酷刑,创造酷刑。陈国富也因此被一些评论者认为:凡是制造酷刑的人心理一定阴暗。
对此,心理咨询师荀炎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说:其实刑罚的痛,是为了让人产生一种对痛的恐惧感。我非常认同本能,就是善恶相辅相成。每个人的心理都有魔鬼的一面。我不认为谁因内心极端才会这样。只能说某些原因,比如为了角色设置,诱发了人性的阴暗面。就像有些艺术片展现性也淋漓尽致,那导演就是色情狂吗?
周迅拍完绳刑忍不住哭了
在《风声》中,当老鬼周迅受刑时,有不少女性观众蒙上了眼睛。这就是触目惊心的绳刑。
她被迫张开双腿骑在一根被刮毛的粗麻绳上,两个男人抓着她的身体,将她一路从麻绳上拉过最后,周迅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裙子被染红了一片,欲哭无声。
据导演陈国富介绍,绳刑在《柏杨回忆录》里有记载。上世纪年代的时候,台湾国民党抓过一个很有名的女记者,叫沈元嫜,他们怀疑她是共产党,沈元嫜不认,就被连续三次骑绳拖行,后来这个女记者上吊自杀了。
周迅拍完这个角色忍不住哭了。
她说:虽然有很多保护措施,大腿受了些皮外伤,但一想到当时的特工要受这种痛苦,便觉得心寒。我看到麻绳刮了毛,想到那种刺痛、火辣,锥心地难受。
影迷林小姐在西单首都电影院看完《风声》后仍然胆战心惊,她不解地问《青年周末》记者:这么暴力的片子都能放,咱们国家的审片尺度很宽松啊!
专门从事电影发行工作的北京立地文化有限公司负责人苏先生告诉记者:这部戏的尺度其实把握得很好,处理也相当到位。在站住了一个很好的爱国主义前提下,所有的血腥暴力场面都只是给观众展示了一个结果,其他的完全靠观众遐想。
导演高群书:我也觉得有些酷刑太变态
对于酷刑,导演高群书在影片前期宣传时曾表示:酷刑有如一面镜子,可以折射出不同的人性反应。是剧情发展的需要。
但月日,他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专访时,却说了很多以前不曾道出的放肆的话,并在短信中向记者表示:还有许多真话未说。
高群书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怒形于色,不善于藏着掖着。
因为远在敦煌拍戏,他只能邮件作答,洋洋洒洒回复了数千字。能看出,他对这部电影不满意。对双导演制的《风声》来说,高群书只管建组、拍摄,而剧本和后期剪辑、发行宣传都是陈国富负责。
高群书表示,有些酷刑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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