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其二,复杂的民族关系。四周的边疆民族南下北上、东进西入,迁徙频繁,造成民族成份复杂,民族融合(自然的融合与强制的融合即战争)加速,民族战争剧烈,民族更替迅速。北方地区的主角是入主的“五胡”与留居的汉族,在北方整体“胡化”的同时,是颇多艰难曲折的胡人的逐渐“汉化”;在南方,则特别表现为退守南方的北方汉族与南方汉族以及越蛮俚僚的自然融合与强制融合,这也是一种“汉化”。如果再考虑到周边特别是蒙古高原、东北、西域的民族,则魏晋南北朝历史实际是由北方边疆民族(重要者先后有鲜卑、羌胡、高句丽、柔然、高车、突厥等)、中原地区(曹魏、西晋、十六国北朝)、南方六朝三大地域所构成的。其间地域对抗、民族兴衰、社会转型、制度冲突、文化融汇等等,异常复杂。
3、其三,频繁的人口迁移。这特别表现在东晋十六国南北朝,当时人口迁移的规模之大、范围之广、历时之久、影响之深,超过以前任何一个历史时期。而十六国北朝内部的人口流动与东晋南朝的侨流人口,又多有不同。如东晋南朝境内的侨流人口,多为主动迁徙而来,成为定居移民的比例较大;东晋南朝尤其是东晋、宋、齐、梁政权,实质上为移民政权,以此,侨流人口的地位高,政治、军事、文化影响大,受到的优待也多。十六国北朝特别是十六国,汉族以及其他非统治民族的非汉族之频繁而大规模的人口流动,是由胡族统治者实施的,并且以强制迁移性质为主,他们不仅地位低下,而且境况往往悲惨,胡族统治者强制迁移他们的目的,是以之为兵、用之耕耘;而随着政权的兴亡更替、时局的动荡混乱,此被强制迁移的人口,又被不同的统治者屡次迁移,所以能够长期定居下来的移民其实数量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