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徒骇河畔有一个小村子叫李庄，庄里有一位63岁的叫李老七的人。他这辈子无儿无女，只有老两口。他平时在徒骇河逮鱼为生，到冬天冰冻封了河，他就到冬麦田里下网逮兔子和野鸡，除了自己吃的，他就拿到集市上去卖掉，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去年冬天，他发现野鸡和野兔子少得可怜了，一晚上也逮不住几只了，他就转行到徒骇河堤上用铁夹子专门逮黄鼬，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居然能逮七八只，肉自己炖炖吃了，黄鼬皮卖掉，一张皮卖七八十块钱。
进了腊月门, 李老七发现一个很古怪的现象，他家养的几十只芦花老母鸡每天都少几只。最多的时候，一晚上咬死六只。这还不算，只要他钻了被窝，就有东西趴在窗户玻璃上闹动静。有天晚上，他把院子的灯全打开，终于看清楚了，是一窝黄鼠狼在作怪。
李老七不会被这帮子黄鼠狼欺负住，第二天他在院子的角角落落里都下了铁夹子和网兜子，连着两天，他又逮住了六七只黄鼠狼子。有只黄鼠狼还是个母的，在肚子里扒出四五只小黄鼠狼，他给砸成肉酱，扔进结冰的池塘里。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这天李老七串门子回来发现老伴跟换了个人似的，眼睛直勾勾的，嘴巴不停，不知在嘟囔着什么，他也没在意。吃过午饭，他就去地里按铁夹子，不多久就有邻居慌慌张张的来找他说：“老七，你赶快回家吧，你老伴好像疯了，扒了光腚满大街乱窜。”
回到村里，只见老伴一丝不挂的在大街上溜达，没有一点怕冷的意思，并且拔开嗓门喊：“李老七，你不仁义，30年前偷人妻”；“李老七，你丧天良，不怕雷劈骂爹娘”；“李老七，你缺大德，登过寡妇门，挖过绝户坟”……
李老七一听就慌神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臭事百科，老伴怎么一句不落的全给抖搂出来了。这还了得，他慌忙回家抱了一床被窝，找了几个年轻的帮忙，才把老伴裹住抬回了家。李老七的老伴光着身子骂大街的事很快传遍了四邻八乡，这回不光是丢人，是真的丢了大人。李老七没脸见人了，只好锁住大门，躲在家里。
到了年二十九，陪着老板折腾了一天，李老七真的累了。他刚睡下，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看到十几只黄鼠狼从门缝里挤进屋内，声严厉色的告诉他：“李老七，你这大半辈子坑蒙拐骗、不孝爹娘、祸害寡妇、残杀生灵，本已阴德耗尽，阳寿无几，看在你爹娘曾经供养地藏王菩萨的份上，今天警告你，若从今后至诚忏悔自己过错，戒杀放生，祭祖敬天，福报相邻，你老伴怪病三月自愈，你的阳寿增长五年。”
李老七噩梦中醒来，吓出了一身汗。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按照梦中的提醒，李老七真的一改常态，摆供品祭祖敬天了，并且下跪哭的稀里哗啦的。从那开始他戒杀放生，三个月后，老伴的撞克病真的好了。